the red woods 紅杉密林

紅杉密林 / 李魁賢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　　紅杉的巨木
　　霸佔了整個天空
　　陽光照不到厚實的大地
　　世界寧靜得聽不到
　　任何風聲雨聲

　　即使這樣
　　在封鎖的原始密林裡
　　即使上千年霸佔一切天空的巨木
　　也會瞬間轟然倒下
　　連根拔起

　　大地上累積厚厚的腐植土
　　在這些死亡哀愁的底下
　　赫然有新綠的生命掙扎而出

　　一個政權倒下
　　自然有另一個政權崛起
　　土地並沒有被竊據
　　它是喪禮的祭壇
　　也是嬰兒的浴池

　　雄立的新生紅杉
　　傲視著倒下的前朝
　　從表皮開始逐漸解體
　　以至魂飛魄散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 81/9/4
新山兩首 / 木 焱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　　■新山

　　　氣象預報：
　　　什後雷陣雨
　　　打雷前
　　　兩只巴戈鳥在
　　　行人天橋上面
　　　踱步
　　　我一步一步靠近
　　　它們走向邊緣
　　　往下跳
　　　它們不知道
　　　這樣不會死
　　　飛到低窪地
　　　的甘榜小屋
　　　馬來小孩
　　　等待打水戰
　　　他們的爸爸
　　　正在擔憂
　　　淹水


■新山（一年後）

　　　天氣預報：
　　　上什大雨
　　　我行過人行天橋
　　　經過底下甘榜
　　　不見小孩歡笑
　　　木屋靜悄悄
　　　巴戈鳥呢
　　　一張貼在巴士站的征聘廣告
　　　缺角飄飄如羽毛
　　　大概都去了上面的地方
　　　工作
　　　而忘了飛翔